中国式现代化的分层结构和三个建议

中国式现代化的分层结构和三个建议 Hierarchy Structure and Three Recommendations on Chinese Approach to Modernization first-author 何传启   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 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研究员, 世界现代化论坛联合主席, 中国科学院大学岗位教授等。主要从事创新政策和新现代化研究。E-mail: hecq@mail.las.ac.cn HE Chuanqi   Academician of the International Eurasian Academy of Sciences. Professor of China Center for Modernization Research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CAS). Co-Chair of the International Modernization Forum. Professor of 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UCAS), etc. His research focuses on innovation policy and new modernization study.E-mail: hecq@mail.las.ac.cn 何传启    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 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研究员, 世界现代化论坛联合主席, 中国科学院大学岗位教授等。主要从事创新政策和新现代化研究。E-mail: hecq@mail.las.ac.cn HE Chuanqi    Academician of the International Eurasian Academy of Sciences. Professor of China Center for Modernization Research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CAS). Co-Chair of the International Modernization Forum. Professor of 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UCAS), etc. His research focuses on innovation policy and new modernization study.E-mail: hecq@mail.las.ac.cn hecq@mail.las.ac.cn 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 北京 100190;中国科学院大学 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 北京 100049 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 北京 100190;中国科学院大学 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 北京 100049 China Center for Modernization Research,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190, China; School of Public Policy and Management, 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049, China China Center for Modernization Research,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190, China; School of Public Policy and Management, 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049, China 文章从现代化科学和战略研究角度，简要分析中国式现代化的分层结构，并就加强现代化科学研究和现代化能力建设提出3点建议。中国式现代化的分层结构大致包括概念层、战略层和实施层3个层面，每个层面包含若干内容和要点等。在文章中，概念层包括内涵和特色2个要点，战略层包括基本方针、本质要求和战略安排3个要点，实施层包括首要任务、三大支撑和应有之义3个要点；简要解释中国式现代化“是什么”“怎么做”和“关键点”。关于分层结构(“三个层面”及其“八个要点”)的分析和阐释，可为研究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一种系统和简洁表述，同时为深入学习和贯彻落实二十大精神提供一个新视角。 This study discusses the hierarchy structure of Chinese approach to modernization (CAM)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odernization science and strategy research, and advances three recommendations on the modernization research and modernization capacity of China. The hierarchy structure includes three levels of concept, strategy, and operation; and each level involves some contents and key issues. Here the level of concept includes two key issues, they are the connotation and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of CAM; the level of strategy contains three key issues, which are the basic guideline, essential request, and strategic arrangement of CAM; and the level of operation involves three key issues, they are the primary task, three supports, and an inherent part of CAM. They present the answers of three questions "what, how, and key-point" related to CAM shortly. The analysis and explanation of hierarchy structure (three levels and eight key issues) not only introduce a systemic outlook for the study on CAM, and benefit the promotion of CAM, but also provide a new perspective for further study and implementation of the "spirit of 20th CPC National Congress". 中国式现代化 分层结构 现代化科学 二十大精神 Chinese approach to modernization hierarchy structure modernization science spirit of 20th CPC National Congress 1 党的二十大报告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相关阐述，涉及概念层、战略层和实施层(以下简称“三个层面”)，涵盖诸多领域和方面，可从不同角度进行学习和研究 ① 。其中，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8个方面(内涵、特色、基本方针、本质要求、战略安排、首要任务、三大支撑和应有之义)的相关阐述，可简称为“八个要点” ② 。在“八个要点”中，内涵和特色2个要点与概念层相关，基本方针、本质要求和战略安排3个要点与战略层相关，首要任务、三大支撑和应有之义3个要点与实施层相关，“三个层面”及其“八个要点”形成一种分层结构。该分层结构的解析和阐释，可为研究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一种系统的简洁表述，同时为深入学习和贯彻落实二十大精神提供一个新视角。 ① 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 (2022-10-25)[2023-02-08]. http://www.gov.cn/xinwen/2022-10/25/content_5721685.htm http://www.gov.cn/xinwen/2022-10/25/content_5721685.htm . ② 中国式现代化的八个要点. (2022-12-01)[2023-02-08]. http://cn.chinagate.cn/news/2022-12/01/content_78546354.htm http://cn.chinagate.cn/news/2022-12/01/content_78546354.htm ; 中国式现代化的八个要点与科技担当. (2023-01-04)[2023-02-08]. https://news.sciencenet.cn/htmlnews/2023/1/492065.shtm https://news.sciencenet.cn/htmlnews/2023/1/492065.shtm . 文章从现代化科学和战略研究角度 [ 1 1 - 4 4 1-4 ] ，简要分析中国式现代化的分层结构，并就加强现代化科学研究和现代化能力建设提出3点建议。 中国式现代化的分层结构：“三个层面”“八个要点” 1 从现代化科学和战略研究角度分析，中国式现代化的每个层面都包含若干内容和要点等。下面简要分析“三个层面”及其“八个要点”( 图 1 图 1 )。其中，“三个层面”的划分，既是相对的和有所交叉的，也是为了便于分析和表述；“八个要点”的基本内容，既是对二十大报告的学习和理解，也是对其相关阐述的简要梳理。 (1)中国式现代化的概念层：基本概念。 中国式现代化的基本概念，涉及对中国式现代化的基本认识，包括“中国式”和“现代化” 2个概念，以及中国式现代化的内涵、外延和特色等。其中，“内涵”和“特色”是2个要点，它们简要说明了中国式现代化“是什么”； 表 1 表 1 包括其基本内容、简述和内容来源。 http://html.publish.founderss.cn/rc-pub/api/common/picture?pictureId=41558629&type= http://html.publish.founderss.cn/rc-pub/api/common/picture?pictureId=41558629&type=small http://html.publish.founderss.cn/rc-pub/api/common/picture?pictureId=41558629&type=middle (2)中国式现代化的战略层：战略构想。 中国式现代化的战略构想，涉及中国式现代化的国家战略(或称顶层设计)，包括战略目标、任务、要求、规划和部署等。其中，“基本方针”“本质要求”和“战略安排”是3个要点，它们简要解释中国式现代化“怎么做”； 表 2 表 2 包括其基本内容、简述和内容来源。 http://html.publish.founderss.cn/rc-pub/api/common/picture?pictureId=41558631&type= http://html.publish.founderss.cn/rc-pub/api/common/picture?pictureId=41558631&type=small http://html.publish.founderss.cn/rc-pub/api/common/picture?pictureId=41558631&type=middle (3)中国式现代化的实施层：战略构想的具体实施。 中国式现代化战略构想的具体实施，涉及战略构想的实施及其管理，其内容与战略构想有部分交叉，主要包括战略目标的分解、战略任务的分工、资源配置、过程监测和动态管理等。其中，“首要任务”“三大支撑”和“应有之义”是3个要点，它们简单提示中国式现代化“关键点”； 表 3 表 3 包含其基本内容、简述和内容来源。 http://html.publish.founderss.cn/rc-pub/api/common/picture?pictureId=41558633&type= http://html.publish.founderss.cn/rc-pub/api/common/picture?pictureId=41558633&type=small http://html.publish.founderss.cn/rc-pub/api/common/picture?pictureId=41558633&type=middle 上述“八个要点”的基本内容，直接或间接来自二十大报告；其中，要点4是对二十大报告相关阐述的直接引用，要点2是摘要引用和理解；其他6个要点是对二十大报告相关阐述的理解和转述( 表 1 表 1 — 3 3 )。例如，要点3，二十大报告提出“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它包含前进方向和目标，可理解和转述成中国式现代化的基本方针( 表 4 表 4 )；要点6，二十大报告提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可理解和转述成中国式现代化的首要任务；其他可类推。 http://html.publish.founderss.cn/rc-pub/api/common/picture?pictureId=41558635&type= http://html.publish.founderss.cn/rc-pub/api/common/picture?pictureId=41558635&type=small http://html.publish.founderss.cn/rc-pub/api/common/picture?pictureId=41558635&type=middle 关于加强现代化科学研究和现代化能力建设的建议 1 中国式现代化的“三个层面”及其“八个要点”( 图 1 图 1 和 表 1 表 1 — 3 3 )，是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一种系统和简洁表述，为深入研究中国式现代化和贯彻落实二十大精神提供一个新视角。这里仅就加强现代化科学研究和现代化能力建设提3个建议，以供讨论。 加强对中国式现代化的专题学习和专项科学研究 2 二十大报告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相关阐述涵盖颇广。例如，二十大报告使用“现代化”的频次超过80次；在上述“八个要点”之外，二十大报告还谈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农业现代化、现代化的经济体系、产业体系和基础设施等。二十大报告提出，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和保护自然是全面建设现代化国家的内在要求，鼓励东部地区加快推进现代化等。 建议： 加强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专题学习和专项科学研究，力求科学和完整地理解中国式现代化，力争全面和有序地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为完成全党的中心任务奠定良好基础。 加强现代化科学研究，大力改善科研条件 2 根据二十大报告，中国式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也有基于我国国情的中国特色。要科学理解和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需要认识世界现代化的共同特征和基本规律，需要加强现代化科学研究 [ 3 3 - 5 5 3-5 ] 。 建议： 相关部门和机构增加对现代化科学研究的经费投入，改善其科研条件；把现代化科学研究纳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管理科学部和交叉科学部)和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的资助范围；稳定支持一批高水平的现代化科学研究机构；适时组建国家现代化研究院等。例如，2001年以来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何传启研究员及其团队，持续开展现代化科学和战略研究，迄今已完成和出版现代化科学研究的学术著作50多部，包括外文著作10部(含英文著作8部、日文和俄文著作各1部) [ 1 1 , 2 2 ] 。其中，28部为《中国现代化报告》系列著作，包括年度报告20部、报告概要8部(含中文、英文和俄文版)，在国内外产生较大影响，其中英文版被多所欧美大学用于教学 [ 2 2 ] 。《中国现代化报告》的研究方法，可为相关研究提供借鉴。 加强现代化能力建设，培养现代化骨干人才 2 二十大报告指出，要强化现代化建设的人才支撑，要有一支具备领导现代化建设能力的干部队伍等。 建议： 在高等院校增设“现代化科学专业、开设现代化科学课程、设置现代化科学的学位点”；将现代化科学课程纳入党政干部和军队干部的继续学习和培训教程；加强现代化科学的学科建设；加强现代化科学的知识传播和普及，提高国民现代化能力和素质等。现代化科学是采用科学精神和科学方法，系统研究现代化现象的一门新兴交叉科学，是现代化研究、现代化理论和现代化知识的系统集成 [ 3 3 , 4 4 ] 。例如，2015年以来中国科学院大学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面向全校开设“现代化科学导论”研究生课程，广受好评。中国科学院大学的成功实践，可为其他高校提供参考。 现代化任重道远，需要努力和创新 1 目前，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已经具有初等发达国家水平，大致处于发展中国家的中间位置(依据发展水平，所有国家可分为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2大类；其中，发展中国家包括3组国家，即中等发达国家、初等发达国家和欠发达国家 [ 1 1 - 4 4 1-4 ] )；中国距离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的差距比较小，但距离发达国家水平的差距仍然比较大 [ 2 2 ] 。未来30年14亿人的中国式现代化，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而是一项史无前例的艰巨任务，将面临诸多风险和挑战；对此要有清醒认识和思想准备，需要科学和谨慎地对待，需要群策群力和重大创新。 (1)任务重。 《中国现代化报告》发现，过去300年世界上约有20多个发达国家约10亿人实现了现代化 [ 1 1 , 2 2 ] 。未来30年中国14亿人要实现现代化，中国现代化的任务超过发达国家的总和(从人口规模角度看)，而且其时间跨度相对较小。 (2)难度大。 根据国际经验，在大约50年里，发展中国家实现现代化(升级为发达国家)的平均概率约为5%，初等发达国家实现现代化(升级为发达国家)的平均概率约为4% [ 1 1 , 2 2 ] 。如果未来50年世界和平，仅完全参照或简单借鉴国际经验，而没有专业的和科学的现代化研究、没有重大的理论和战略创新，中国实现现代化将是一个“小概率事件”。显然，国际经验可以借鉴但不能完全依赖，中国现代化需要重大创新。 (3)挑战多。 现代化是一个世界现象，中国现代化是世界现代化的组成部分。中国实现现代化的进程，既决定于自身努力，也受国际环境的影响，是内因和外因共同作用的结果；就像一个健康的鸡蛋，在合适条件下，可以孵出小鸡。中国现代化的风险和挑战，既源于自身，也来自国际，而且相互影响；既有客观存在的，也有偶然发生的，涉及诸多领域和方面。这就要求我们，既要研究中国现代化，也要研究世界现代化；既要提升自身能力，也要改善国际环境；并防患于未然，科学和谨慎对待。现代化科学研究，需要全球视野和国家情怀，需要实事求是和精益求精，不可望文生义和自说自话，不可浮躁浮夸和弄虚作假。俗话说，“现代化是干出来的，不是喊出来的；实干才能兴邦”。中国现代化任重而道远，请让我们努力再努力。 总结和讨论 1 从现代化科学和战略研究角度分析，中国式现代化的分层结构，大致包括概念层、战略层和实施层“三个层面”，每个层面包含若干内容和要点等。这里，概念层包含2个要点，战略层包含3个要点，实施层包含3个要点；它们分别简要解答中国式现代化“是什么”“怎么做”和“关键点” 3个大家比较关心和经常提及的基本问题。建议加强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专题学习和专项科学研究；加强现代化科学研究，增加其科研投入和改善其科研条件；加强现代化能力建设，培养现代化骨干人才。未来30年14亿人的中国式现代化，是一项史无前例的超级任务；对此需有清醒认识，并科学和谨慎对待。 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结构分析，可以从不同角度进行，如治理结构、空间结构和领域结构等，而从战略研究角度的分层结构是其中一种。二十大报告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相关阐述涵盖较广，本文关于“八个要点”的分析仅涉及其中的部分内容，可能还有其他要点；而且从不同角度研究会有不同要点 [ 6 6 - 14 14 6-14 ] 。中国式现代化包含“中国式”和“现代化” 2个概念等，本文没有专题讨论“现代化”概念，对其感兴趣的读者可参考相关文献 [ 2 2 , 4 4 ] 。现代化是一个客观现象，已有约300年历史；现代化研究起步于60多年前，已形成众多理论和一门新学科，即现代化科学。关于现代化和现代化科学的知识，有利于正确理解和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 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中国现代化报告》完成世界131个国家现代化的定量评价与预测 [ 2 2 , 15 15 ] ，评价内容包括现代化水平和发展阶段，时间跨度为1950—2050年，可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战略分析提供定量依据和科学参考。例如，2018年，在131个国家中已有46个国家完成第一次现代化，28个国家已进入第二次现代化，发达国家全部进入第二次现代化；中国全国平均刚刚完成第一次现代化，中国地区发展不平衡，北京等5个地区已进入第二次现代化 [ 15 15 ] 。其中，第一次现代化是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从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的转变；第二次现代化是从工业社会向知识社会、从工业经济向知识经济的转变 [ 16 16 , 17 17 ] 。目前，国家现代化大致有3条基本路径，即第一次现代化路径、第二次现代化路径、两次现代化协调发展的综合现代化路径，不同国家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现代化路径 [ 1 1 , 18 18 ] 。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采用综合现代化路径并取得巨大进步，目前全国平均已经完成第一次现代化，将逐步向第二次现代化转型，迈向全面现代化建设新台阶 [ 15 15 , 19 19 - 21 21 19-21 ] 。 参考文献 何 传启 . 如何成为一个现代化国家: 中国现代化报告概要2001-2016 , :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 2017 . 如何成为一个现代化国家: 中国现代化报告概要2001-2016 C Q H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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